第7章(第1页)
望着他的背影,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自嘲之感。
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原是我错了,错得荒唐。
从前我总说,嫁与人作妾,夫君如何原是不打紧的。
可如今想来,这偏偏才是最最要紧的。
7.
海棠谢了桃红。
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,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,竟真的慢慢淡忘了下去。
我的生活又归入了正轨。
成日里只和夫人待在一起。
我最大的用处,便在她忙得腾不开手时,替她多绣几件小孩衣裳。
这一番举动,惹得丫鬟们连连打趣,说我们这妻妾处成了亲姐妹,团姐儿倒像是我们俩生的孩子。
夫人只笑。
至于二少爷,也比以往更要用功。
他不再抱怨书房炭火呛人,也不再摔打那些繁琐的账册。
我常看见他伏在案前,烛芯烧到天明都不曾熄灭。
二夫人抱着团姐儿来送参汤时,我正将新晒的宣纸铺在窗边。
「爷昨夜又通宵了?」
「说是要把《策论》全本誊抄三遍。」我接过熟睡的婴孩,指尖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奶渍,「难为他那么用功。」
铜漏滴答声中,只听夫人默默喊了一句「阿弥陀佛」。
「真希望老天开眼,保佑咱们一回吧。」
我握紧了她的手,轻轻的点了点头「放心吧。」
「定然会的。」
而这次,夫人的愿望没有落空。
三日后春闱放榜,二少爷中了二甲进士。
一时间,整个侯府张灯结彩。